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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娘房里早就人仰马翻,所有人帮新娘华湄找耳环,连地毯都掀起来了,潇潇站在门外瞧了瞧,稍后径直走进洗手间,果然在瘫软的毛巾下面找到了耳环。
等旁人都走了才说见到林朔的事,华湄长舒口气:“幸好没打起来。
我都忙忘了,之前的伴郎突然生病来不了,恰好林朔从美国回来,跟子宇又是哥们儿,所以才临时找他救场。”
潇潇忽然觉得很累,只是翻着手机查看明天的工作日程,在这个慵懒的城市里周末还要上班的人永远少得可怜,她却偏偏沦为其中一员。
华湄玩笑说:“要是你客户知道无往不利的相亲指导师竟然戒爱多年,不知道会怎么想?”
“谁说的?”
潇潇试图用大嗓门来掩饰她的心虚,可怎么都瞒不过华湄的知根知底。
华湄不屑道:“难不成那大师也算?得了吧!”
潇潇也曾经试图去爱别人,好不容易遇上一个,那男人却在两个月后莫名其妙消失了。
她不远千里跑到峨眉山求神问卜,或许是佛祖庇佑,当她累死累活爬上山后,果然在万年寺里见到了他,而他早已皈依佛门,灵台清明。
他对她作揖,嘴里是难念的经,她哭笑不得,瞬间在佛前顿悟了,之所以会和他交往,皆因他痞气的神情像极了某个人。
潇潇忍不住自嘲起来:“等写回忆录的时候大可以记下这段‘我和高僧的二三事’,真是善哉,善哉!”
说着取下发卡晃晃脑袋,头发披散下来,从头开始整理仪容。
盘发化妆换鞋子,竟然只用了十五分钟,这四年她就像打仗一样,每天用最快的速度整装待发,却在临上战场的前一刻忽然发现原来根本就没有对手。
猛然瞥见无名指上的疤痕,真碍眼。
见新娘房里闲置的白玫瑰便用橡皮筋绑一朵当戒指戴,举着手反复欣赏,刚刚好把什么都掩盖了。
婚礼开始,潇潇从托盘里取出戒指递给华湄,抬眼的一瞬竟然看见林朔久不露面的左手,顿生惊讶,林朔无名指上那圈刺青居然丝毫没有褪色,直戳得她眼睛生疼。
整个人顿时僵在那儿,林朔跟着众人一同鼓掌,仿佛毫不关心她的存在。
曾经她也有过这样一枚特别的戒指,可惜后来弄掉了,所以才会留下如此丑陋的疤。
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伤城。
分手之后林朔出了国,而潇潇却选择继续蜗居在这个城市的角落,大学文聘差点没混到,家里又发生变故,她一夕之间成了家庭支柱。
曾经见到网上有人说昆明是个‘疗伤圣地’,所以他们喜欢跑到这里来避世,那么这里的人要逃到哪里去?
结论就是她无路可逃,于是,才会有今天的尴尬重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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